主持人 朱汉民教授：非常谢谢邢教授给我们讲了一个非常生动的课，他给我们讲了一个中国古代，以秦汉社会为例谈中国平民读书写字，他用出土的文献来探讨这个问题，读写能力看起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，实际上大家知道

　　主持人 朱汉民教授：非常谢谢邢教授给我们讲了一个非常生动的课，他给我们讲了一个中国古代，以秦汉社会为例谈中国平民读书写字，他用出土的文献来探讨这个问题，读写能力看起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，实际上大家知道语言文字是人类构成，特别是文明社会的一个重要的东西，它一定是和国家有关系，另外是和语言文字有关系，而语言文字是一个社会、文明的中介，大家知道在中国预见和文字是密切关系，但是又是两个东西，邢教授在这里介绍了非常有意思的问题，我们小时候也遇到这样的问题，比如上一辈，我母亲不识字，一来了信，她就要我念，我在读小学的时候，就做过你说的这件事情，就是通过口头的表达和语言、文字，虽然邢老师的论述里，没有讲识字率的问题，但是通过他的，使得我们对中国的传统社会，从秦汉以来社会的文字能力和语言能力，以及他们相互构成的方式，已经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研究和思考，也使我本人得到了很高的见识，非常感谢邢老师今天的会讲、，下面会留一些时间给大家提问，我想大家在听邢老师的中，还有一些疑问，或者是与我们主题相关的秦汉社会的读写能力相关的问题，大家有什么思考，可以在现场提问，现在把时间留给各位在座的，我们就开始提问时间。

　　提问：我想问平民在进入军队以及，以吏为师学习写字、认字以外，平民认字还跟巡立的地方有影响，是否也是可以分阶段，比如从最早的汉景帝开始的文风，设立学校开始，这个时候能不能说对平民、认字，就是为了在地方选择子弟认字，就像刚才说的那样，这些吏只是可以认字，特别是到成帝以后，邢吏是工作巡立进行？是否这些平民认字的动机，主要是为了进入？

　　邢义田：这个同学做了很好的学习准备，才会问出这么好的问题，我想从景帝开始设立学校，派子弟到中央学习，回来任官，我想这个是毫无疑问的，在汉代成为主要的意识形态以后，对推广是不遗余力的，这个是有极大的帮助，但是有一个很明显的现象，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材料，的确在地方有设立学校，包括我这次去看益阳兔子山的简里面，益阳是一个县，而我们现在不止在益阳，还有很多材料也可以证明有学校，但是有趣的是什么人可以进学校？我们发现在睡虎地，只有做地方吏的小孩，才有机会进学校，那个时候的学校基本上是为了要培养地方吏的人，大家知道中国古代社会的职业是世袭，不是只有天子，一般平民的士农工商都是世袭，你老爸做官，儿子做官的机会比较大，你老爸做商人，儿子做商人的机会比较大，一步三思，这代表的是一种职业的信息，在这种情况下，吏也是一样的，其实在基层也是一样的，所以这些学校，在他们设立学校的基本考虑，不是真正像我们今天一样，给一般的平民一个基础的教育，他们的考虑点不在这里，而是如何在地方上，而且到一些优秀的人，尤其是已经做吏的子弟可以继续做吏，监督地方秩序，但是一般的人有没有机会学习到？还是发生了很大的作用，我们现在还没有真正找到，除了中央的太学、地方的郡国学，现在到了县学，我们现在要追问的是县以下的情况，谁设立了学校？说实在的，我们现在几乎没有，只是看到有一些诗人进行了这样的工作，就是说文，徐盛的序言里面提到，的确在乡野之间有人教最基本的，但是有多少，我们几乎一无所知，刚才提到王莽，他认为黄金的时代是真正可以实现的，希望可以在乡里设立庠序，但是很可惜，王莽的时间非常短暂，他设立庠序的理想，来实现普遍的理想有没有实现？我们没有，我再猜，可能跟王莽的其他一样，很多都是纸上谈兵，我们知道曾经一度因为这样的理想，想要去做更基层的教育、工作，最少在王莽时代，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他的理想。

　　我们知道循吏传里面看到很多，如果我们去看三国魏晋材料的时候，你会发现在一些边缘的地区，记载着哪些巡礼在推行那些礼乐，过了几百年，他们还在推行，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漫长的过程，我个人有一个的猜想，这个恐怕要到中古社会以后，佛教进入以后，讲唱文学真正进入民间以后，才把好多故事，也好、佛家也好，也好，真正带到了大街小巷、村村里里，那时候有好多说唱的，他们一度在戏台上演戏，走到哪里，就把这些故事到最基层的，在这之前，就带到州、县，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回答你的问题，可能没有完全回答，谢谢。

　　提问：我的问题很简单，我们究竟以怎样的标准来判断一个文化是“好”的，是以基层来判断，还是以精英的水平来判断？

　　邢义田：我想文盲的存在，是历史上长久的现象，实际上我们也可以说，刚才这位同学也说了，从汉代就已经在不断努力，历朝历代也在不断努力，的，的确在我父亲那一代，的确看到遍地文盲，没有问题，但是在那个年代，大家也都知道，帝国主义的入侵，接着是北伐抗战，再是到去，实际上在那个烽火岁月之中，能够安静下来，真正区教育一帮百姓的时间、机会、经费，其实都远远不够，我想这段历史非常熟悉，到了1949以后，基本上安定，朝鲜战争就不说了，但是教育工作需要长期持续、不断的讨论，才有可能使整个社会往上提升，大家都在努力，但是一个短的时期，努力了一阵又是，不能持续的话，就比较少，所以我不在这里做好或不好的评价，但是我们要回到历史的现场了解那个时候的人，他们有什么样的努力，但是时局的在哪里，我们都放在心上，可能我会得到一个平衡的了解。

　　提问：邢老师你好，上一次我也问了您一个问题，这一次您讲的东西，之前也有在文章里提到，你当时提到秦汉时期的兵制、服兵役是一个基本管道，随着义务兵制，它对秦汉社会的，乃至于社会的兴起，以及到后面魏晋发生制的出现，到底有没有发生一个很深远的影响？

　　邢义田：的确是，东汉以后持续，从义务兵制变成征兵制，大家很熟悉，东汉以后也取消了，的确是如此，我们现在很遗憾的说，我们没有什么资料，可以去做这样的评估，就是地方兴起以后，没有了征兵制度以后，我刚才说的学习管道就中断了，这个是的确需要思考的问题，可是我们要换一个角度讲，地方的豪主的强大了以后，实际上把由国家承担的责任，由他们来承担，包括教育，因为这些士家大族，要保持自己在方面的力量、，才能维持你的子弟要不要接受教育，你的邻里乡族的子弟要不要接受教育，可惜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去仔细阅读材料，因为我们现在有了这个问题，当我们在考虑东汉士族、社会兴起的大问题的时候，我们要把教育这一块考虑进去，说不定能找到材料，也许我们并没有注意到，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回答你的问题。

　　提问：邢先生你好，听了您的，我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，我想问两个的话题，刚才听到您说秦汉简的时候，就感受到文化率，不同地方的语言还是有不同的差异性，我就想到孔老夫子周游列国，孔子走完那么多国家，会不会带翻译，包括我们看《左传》的时候；第二个问题：在您研究过的简牍里面，有没有出土过情书？

　　邢义田：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，乐府诗里有情书，但是出土的有吗？都是回家要钱、要东西的。你的第一个问题，有人研究过，缪钺说到古代的“雅言”，实际上就是官话，基本上古代都城所在的就是官话，大家都要学习官话，免得大家在语言上不能进行沟通，我就不知道孔老夫子有没有学过“河南话”，雅言基本上是洛阳音，以洛阳音为标准音，那时候诸侯来往，要以周人用的雅言为标准，这是我所知道的。